第十二章

好，连控制眼泪的能力都一并退化，「对不起。对不起。」

    对不起。这麽简单的三个字，却y生生压了十几年，才终於亲口告诉潘mama。

    一张卫生纸出现在眼角，捏着它的手指历经风霜，老人斑遍布，关节突起。犹豫了半晌，他还是没有勇气接过，只能狼狈地用指腹抹去脸上的YeT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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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阿姨没有怪过你。」

    什麽？

    如同某种神谕，许品皓一时没有听懂。他想要说些什麽，但是话到嘴边又瞬间汽化，成了一缕轻烟，跟线香的融为一T。双腿差点撑不住身T，要在潘mama面前跪倒。

    「那个时候，你们都很辛苦。」垂下视线，她平静地说，「就连彦彬的爸爸，刚开始也不能理解。」

    潘mama了然於心的模样，令眼睛又更酸一点。

    「可是，如果我没有丢掉那条项链……」

    nV人摩擦着自己的前手臂，像是在靠这个动作安抚自己。她的目光又回到潘彦彬身上，良久，她突然笑了一声，在没有人的空间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「彦彬是个很倔强的小孩。」话题无预警转变，让许品皓愣了愣，但他不敢cHa话，「被人欺负也不会说。也可能是不想要我们担心……」

    的确，他的个X有多y，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。

    「但是，换个方式讲，他喜欢就是喜欢，讨厌就是讨厌。」潘mama缓慢却坚定的声音，如同钉子打在身上，「每次提到你，他都好高兴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