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遗忘的穆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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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E7241,E7210,E6123,”肖戈夫坐在七区最外外面的士兵休息室,一边轻点信件一边念念有词。“E3481.......” 我拍了拍年轻列兵的后背,“格奥尔吉·米哈伊尔维奇,我来得不是时候么?” 肖戈夫吓得一激灵,赶快立正敬礼。“不会,您请吩咐。” “大家都在么?”我冲牢房的方向点点头。 “是的,刚清理完,九点以后他们才会去劳动。”肖戈夫看了看手表,“还有半个多小时呢,您要看看我们的卡扎罗斯人么?” 这是个有趣的称呼,“我们的卡扎罗斯人”,瓦耳塔的士兵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用这个词来描述战俘,亲昵中满是鄙夷,好像农民在描述什么牲口。肖戈夫也确实是这么做的,纪律杖用力击打金属栏杆,他斜靠在栏杆上,沙哑着嗓子喊,“突击检查,起来,起来!”巨大的轰鸣在狭长的走廊上格外刺耳,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对听力的酷刑。 七区的人数在扩建后翻了两倍多,如今一共十六间牢房,四百多个囚犯。除去单人牢房外每间屋子都一模一样,十五张双层床三个一排,摆成五列。青绿色被褥一周一换,永远散发消毒水的略微刺鼻味道,配上穿着灰了吧唧的蓝色囚服和深色裤子的战俘,在拉瑙卡本就惨淡的阳光照射下,像囚禁鬼魂的地狱边缘。 等待审查时囚犯们站在床边,上铺在左,下铺在右,牢头出列,站在房间外。他们的姿势如出一辙,双手垂下,低头含胸,枯萎的树一样佝偻,双腿紧紧夹着发抖。如果你要他“立正!”,囚犯就会一个激灵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