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浪漫

方摘掉了墨镜，正在垂眼翻看菜单。他突然发觉自己的视力好到过分，隔着这么远的距离，他连对方在看东西时习惯性的皱眉都瞧得清清楚楚。没有仔细打理的前额碎发随着动作稍稍遮挡了眼睛，男人看上没有了平日的凌厉与冷淡。

    短暂交流过后服务生收起菜单，那双向窗外望去的眼睛注意到了他。隔着温柔的海风，林深呆呆地仰头和那人对视。

    那人忽然皱紧了眉头，林深眼睛眨了眨，有些迟疑地辨认出第一句无声的命令：“裤子穿好。”

    他低下头，看到了自己暴露在明晃灯光下光溜溜的两条腿——之前在海边踩水他怕弄湿裤子，卷起的裤腿忘记往下放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林深红着脸迅速将卷至腿根的两只裤腿放下，仔细弄平整了才又仰起头。

    “上来。”这是第二句。

    服务生热情地迎面和他打招呼，林深费劲地组织好语言，磕磕绊绊地回答说自己有个朋友在楼上等他。

    餐厅里人很满，但每张桌子都隔着很合适的距离。窗边的那张小桌上铺着纯白桌布，还点着一只透明的小蜡烛。林深在男人对面坐下，拘谨了半分钟又忍不住伸手拨了拨透明玻璃瓶里的红色花朵。

    空气里充斥着食物的香气，听不懂的交谈声混杂着浅淡的香水味道。

    “累吗？”

    周仲予看着对面的男孩，应该是玩高兴了，脸蛋红润，眼睛也水亮亮的。